黄巢起义虽然让大唐的政权摇摇欲坠,但正是“河东之战”这场决战,才真正给了这个帝国致命一击。虽然唐朝的雄图已被黄巢起义打破,但那时的大唐,仍然有足够的底蕴,像一匹瘦弱的骆驼,挣扎着维持着最后的生命力。
大顺元年(890年),朝廷内部因一份联名奏疏发生激烈争执。这份奏疏由阴山府都督赫连铎和卢龙节度使李匡威共同递交,他们指责河东节度使李克用无端挑起战争,侵扰云中,并请求朝廷出兵讨伐李克用,恢复秩序。提起李克用,朝廷一时头痛不已,因为这位年轻的沙陀王子自16岁起便开始崭露头角,占领大同,并在八年的时间里,凭借顽强的战斗力屡屡击败官军,最终控制了整个代北地区,让朝廷陷入了无法应对的困境。
为了平定黄巢起义,朝廷不得不对李克用妥协,给了他合法的身份,命他率军前去剿匪。李克用在战场上化身为猛虎,凭借他训练有素的“鸦儿军”屡屡以少胜多,一战便能横扫敌阵,战绩堪称传奇。他不仅轻松打败黄巢,还一次次创下以一敌十,迅速摧毁敌人阵线的惊人记录。黄巢的起义最终被平定,李克用因此获得了“功列第一”的殊荣,受封为河东节度使,名誉也得到了清洗。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李克用很快就被河中节度使王重荣挑唆,联合出兵攻打长安,甚至迫使唐僖宗第二次成为“流浪皇帝”。
展开剩余77%此时的大唐,已经失去了对藩镇的控制,朝廷在权力上的滞后让他们只能小心翼翼地应对。李克用这样一个强大的“猛兽”,让朝廷短时间内无法轻易制服。赫连铎与李匡威联名上奏,试图通过告状引起朝廷的注意,然而,他们的动机显然并不单纯。
事情的根源要追溯到李匡威对义武军节度使王处存的易州和定州产生了贪欲。为了谋取这些领土,李匡威主动向成德节度使王镕提出合作,试图联合夹击,瓜分王处存。然而,王镕却冷静地提醒他,王处存有一位强大盟友——李克用。李克用的力量不容小觑,且王处存有着深厚的根基,打下去恐怕难以取胜。李匡威对此信心十足,表示赫连铎愿意借力打力,他与李克用有世仇,只要动手打李克用,赫连铎愿意投入所有的资源。
赫连铎,吐谷浑的都督,其家族与李克用的沙陀部有着长期的争斗和恩怨。当得知此事后,赫连铎立刻决定出兵,为李匡威的计划提供帮助。然而,事情并未按照预期发展。李克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展开反击,向两方施加了强大的压力。虽然赫连铎与李匡威合力而战,但最终被李克用打得败下阵来,赫连铎几乎被打得面目全非。
面对惨败,赫连铎与李匡威只能向朝廷求助,希望借助朝廷的力量解决问题。然而,此时的唐朝已经风雨飘摇,曾经雄威一时的神策军在黄巢起义的战斗中几乎损失殆尽,虽有补充,但与李克用的“鸦儿军”相比,实力差距显而易见。唐昭宗显然清楚,插手藩镇之间的战争,朝廷的威信难保,局势更难控制。尽管如此,宰相张濬却看准时机,提出了一个与众不同的观点。
张濬认为,李克用的叛乱已经威胁到了大唐的根基,特别是在李克用曾经攻占长安,逼得唐僖宗流亡兴元的历史教训下,朝廷必须进行报复,以恢复帝国的尊严与皇帝的威信。他主张立即出兵讨伐李克用,宣扬帝国的权威。对此,杜让能等宰相持不同意见,认为李克用虽然曾犯过错,但在平定黄巢时立下赫赫战功,贸然出兵恐怕不妥。
然而,张濬的言辞激烈,甚至暗示神策军的将领杨复恭对李克用的支持可能出于个人关系。他的挑衅言辞让杨复恭不得不沉默应对,但从两家的历史关系来看,杨复恭确实对李克用情有独钟。当年,杨复恭曾是张濬的恩人,而张濬如今为了自己的权位和利益,早已背弃旧恩,投向了敌人田令孜的阵营,迅速崛起。但当田令孜倒台后,杨复恭顶替了他,成了朝廷内权势最大的宦官,而张濬也因而被踢出了宰相的位置。尽管如此,张濬与杨复恭的旧怨依旧未解,而他此次的表态显然是一种带有个人情感色彩的报复。
然而,唐昭宗并没有完全理解张濬背后的复杂动机。表面上,他与张濬结成了联盟,共同应对李克用,却在不经意间被朱温等人利用。朱温是李克用的死敌,他在河南积蓄力量,借此机会,朱温不仅暗中支持张濬,还通过财力支持他的出征,目的在于削弱李克用的力量,从而为自己日后的崛起铺路。
张濬出兵后,果然遭遇了惨败,三战三败,神策军几乎全军覆没。李克用最终放他一条生路,让张濬狼狈地返回长安。与此同时,朱温的计划在背后悄然推进,他通过这个机会进一步积累了自己的实力,并最终通过强势的举措夺取了洛阳,逼迫唐昭宗迁都。随后,朱温亲手弑杀了唐昭宗,扶持唐哀帝上位,标志着大唐帝国的彻底崩塌。
这一连串的权谋斗争与背叛,彰显了唐朝的衰落以及藩镇权力的肆意扩张。最终,唐朝的灭亡不仅源于外敌的压迫,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内部权力结构的崩溃与藩镇割据的日益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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